
眼前的景象即使是梏室與天駒看了都覺得毛骨悚然,更不用說跟著他們一起目睹這個場面的玥吟,不到一秒鐘,她就發出了足以撼動整個社區的慘叫聲。
本來在電線桿的麻雀一瞬間全都四散而去,幾隻不知道躲在哪裡的貓飽受驚嚇地亂竄逃跑,窗外的空地聚集起因為玥吟的慘叫而跑出來觀察狀況的人,然而,此時的玥吟、梏室與天駒都沒有餘力去管這些事情。
因為,一條淡淡的紅色血跡沿著走廊蔓延至浴室,而浴室的入口就躺著一具讓人不忍卒睹、殘缺不堪的軀體。
面無血色的玥吟緩緩癱軟在地,看著眼前這一切,害怕地發抖。
※ ※ ※
「……我還以為你的故事是絕對不會遇到這種刑事案件的。」縷希瞪大雙眼驚愕地說完以後嘆了一口氣。「沒想到你這瘟神終究還是把死神給吸引來了」
「就是啊!誰會想到一進家門就看到被殘忍分解的小鳥,還把地上弄得到處都是血和羽毛的殘骸,先不說小玥,我跟天駒自己都快嚇死了。」梏室心有餘悸地說。
「等等,什麼意思?」縷希伸手阻止梏室繼續說下去。
「什麼什麼意思?就有一隻不知道從哪裡進來的鳥莫名其妙死在我家浴室裡,更莫名其妙的是牠還變得殘缺不全……有夠可怕的!」梏室說。
「所以你從頭到尾在說的都是一隻鳥?」縷希的雙眼開始染上凶光。
「對、對啊……」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哪句話惹到縷希,梏室結巴地回答。「不然還能是什麼?」
「我還以為你是在說人!」
「神、神經病!怎麼可能莫名其妙有人在我們家被那個掉!白痴啊!」梏室終於明白縷希誤會了什麼,慌張地罵道。
「呿,只是隻鳥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嘛,兩個大男人卻像個婆娘一樣。」縷希不屑地撇嘴。
「雖然只是隻很小的鳥,但被分解開來還是很恐怖好嗎!」梏室不滿地抗議。
「在討論為什麼牠會陳屍梏室大人家裡之前,為什麼會有鳥出現在家裡呢?」宓晰介入兩人之間的鬥嘴。「梏室大人有養鳥嗎?」
「沒有,那應該是外面的野鳥吧?」梏室搖搖頭。
「那問題就在於牠究竟是怎麼進來的,又是為什麼會被弄成那麼可怕的模樣?」宓晰點點頭。
「應該是從窗戶飛進來的,然後因為意外被捲進電風扇裡才變成這樣。」縷希立刻猜道。
「浴室確實是裝了一個排風扇讓空氣流通,但紗窗是關著的。」梏室說。
「紗窗這種東西啄一啄不就破了嗎?」縷希毫不猶豫說。
「也許是這樣沒錯,但會有鳥笨到接近運作中的排風扇嗎?」梏室說。
「那個排風扇不是已經很久了嗎?你先前還抱怨它常常跑到一半就不動了,還得用手去撥動扇葉才能重新轉動。」縷希說。「那隻鳥一定是在那個排風扇停止不動時啄破了紗窗,結果在進入時意外啟動了扇葉,結果才導致悲劇的發生。」
「……突然覺得很對不起這隻小鳥,我應該早點把那個排風扇丟掉的。」梏室的心中突然湧出一股強烈的罪惡感。
「不過,根據梏室大人的說法,小鳥是死在浴室裡,但浴室外的走道卻也有血跡,如果是在進入屋子時被捲進排風扇,我想應該沒辦法移動這麼長的距離……」宓晰說。
「確實,那個狀態根本不可能到得了浴室外面!」梏室瞪大雙眼用力點頭。
「如果不是被捲進排風扇的話,那又會是為什麼?」猜測被否決的縷希微微鼓起臉頰不滿地問。
「嗯……我認為是有人蓄意為之,這位兇手先生可能是在外面抓了一隻小鳥做了殘忍的事情以後,透過窗戶丟進梏室大人的浴室裡。」宓晰說。「走道上的痕跡應該是丟進來的過程中濺開的血跡。」
「究竟是有什深仇大恨,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地做這種事,而且還這樣犧牲一條無辜的生命……」梏室的肩膀垮下,無奈地說。
「這就要請梏室大人回想一下最近是不是有得罪什麼人……」宓晰說。
「我最近應該沒有得罪誰才對啊?」梏室努力地回想過去幾天平淡無奇的生活,搖搖頭說。「阿駒的話就難說了。」
「不只吧?我覺得最近你們因為大小姐的事情應該得罪了不少人,就算有人冒出想除掉大小姐身邊的臭蟲這種念頭也不奇怪。」縷希說。
「不是吧?那群接近小玥的害蟲居然還做賊喊抓賊嗎?」梏室錯愕了一下,咬牙切齒地說。「王八蛋!我要去調附近的監視器!」
※ ※ ※
梏室與天駒並肩坐在一起,擺在兩人面前的是一臺筆電,筆電裡正在播放的是剛才從社區申請來的監視器畫面。
「結、結果呢?」只有玥吟一個人坐在遙遠的對面沙發上,因為她不敢再看一次這麼殘忍的畫面。
梏室與天駒臉色凝重地盯著畫面中的兇手,久久不發一語。
「你們為什麼都不講話?這樣很可怕耶!快點說些什麼啊!」玥吟害怕地說。
「阿梏,你怎麼說?」天駒面有難色地把球踢給梏室。
「我怎麼知道……」梏室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浴室窗戶,意料之外的畫面讓他吃驚地不知道究竟該做何反應。
天駒注意到梏室的表情後跟著看了過去,同樣也整個人僵在原地。
「喂!你們是怎樣啊?」對於兩人神神祕祕又什麼都不說的反應,玥吟開始變得有些生氣,一個起身就來到兩人的身邊。「到底在看什麼?」
玥吟看了影片以後突然安靜下來,默默轉頭看向浴室窗戶,臉上的表情凍結。
一隻橘色小貓用爪子把紗窗撥開,輕輕一躍跳進屋子裡,而牠的嘴裡正叼著一隻麻雀。